而這一切的發生都離一個地方不遠。你只要坐地鐵,很快就可以到的百老匯,在曼努維耶‧波伊格(Manuel Puig)去世十年之後,依舊相當熱門底,不斷上演得過七項東尼獎的《蜘蛛女之吻》音樂劇。當然,這一切,將沒有人會在這本小說裡讀到過。或許至少會有一個人知道,他曾經會在那裡,在多年以後,他會在那附近買到一本叫做Eternal Curse on the Reader of These Pages (《凡翻閱這些篇章的人永世不得超生》)的書,翻過整個不斷移動的書頁以後,已然是整個紐約他所有移動過的旅程。(2001/04)
有 一個夜晚,在兩千零七年五月十八日的夜裡七點半鐘,窗外面的一切都溼了,雨打溼了外面路燈的燈火,雨打溼了外邊的夜,雨打溼了外邊所有的牆壁,雨打溼了路 旁的藤花、狗尾草、芒果……雨打溼了外邊的外太空……他站在窗台邊,等待或許會掉落在屋頂上的星艦,從好幾萬光年外穿過大雪紛飛的夜空,像雨滴一樣打在鐵 皮屋頂上。在失神怔忪裡,電腦螢幕就在屋裡發光,日光燈他把它熄了,在黑暗中,他躺在床上,耳朵在分辨宇宙掉落的雨滴和宇宙掉落的很小很小的星艦群。他閉 上眼,恍惚中,一首巨大的沈默之聲如星雲帶掃過整個宇宙被雨打溼了的邊緣。電腦螢幕在黑暗中,電腦螢幕裡,是Scott Heim的blog,上面他列了將近二十個Bands That Never Got the Recognition They Deserved ,他望著那些樂團名,House of Love, Pale Saints, Kitchens of Distinction, And Also The Trees, Geneva…..就像太空船掉落在雨打溼的了宇宙邊緣,他感覺到眼前一片大雪紛飛,他整個人徹底的恍惚起來,就跟時差十幾個小時的某個城鎮同時發生,一 如同時發生的「記得與遺忘」。他突然想到一九九七年的夏天,那年夏天,一個叫做「日內瓦」(Geneva)的蘇格蘭樂團出了他們的首張專輯Further, 他想起了一座浮在半空中的咖啡館裡有個人望著一個正對他看的人,想起那個正對他看的人在問他,然後呢?然後我會怎樣?(圖:97 07 Further Review Vox)
Woken by a voice that's saying - I wanna get out of here At 6 a.m. playing mind games...
And in a dream I'm praying - to find a way out of here At 6 a.m. in a mind game Trying to find a way out of me... When all I want is to feel the love... I only want to feel the love inside... A gallery of memories - which appear inside my head
Exhibit all the things I wish I hadn't said A lifetime full of pictures - once more inside my head Stop myself from calling, eat my words instead - choke on my words instead... When all I want is to feel the love... I only want to feel the love inside... A whole life given over - to this, a moment's weakness At 6 a.m. playing mind games... These clothes don't fit on you anymore It will never be the same - strangled in my own worry beads... When all I want is to feel the love... I only want to feel the love inside... inside...
從1995 年開始,在英國情報中心(Center Office of Information)上班,專門負責新媒體部門的科幻小說家Geoffrey (Charles) Ryman開始在他所架設的網站上,開工製作他的這本完全適應網路連線頁面的小說,他稱它為253。大約四年的創作期後,他將它以紙張印刷的方式出版,成 為253: The Print Remix。他所設定小說遊戲規矩如下:
這 是倫敦的Bakerloo線的地鐵,共七截車廂,每截車廂共有三十六個座位,所以共有252個乘客,加上一名司機,共253人。列車將從 Embankment 站開到Elephant and Castle, 一共花了七分半鐘。每個乘客的描寫共分三項:1)外表,2)個人內幕,以及3)他們正在作或正在想什麼,每一個都大約寫了253個(英 文)字。在這七分半鐘,沒有什麼太嚇人的事會「不尋常」的發生。只有在網站和紙張印出來出版的小說都告訴你:如果你追求「轟動的一時性」,敬請翻閱(以及 點閱)「終點」(End of the Line),你會讀到七截車廂裡在列車到站時,一些乘客所做的一些驚人的行動和反應。其餘,一切,平均,準確,就在253個字裡面。另外,在書本版當中, 身為英國情報中心的情報員,也會順便註解一些事件、地點和人物的密辛。在網站裡Ryman寫到:「253發生的時間是1995年1月11日,就在當天我獲 知我最要好的朋友死於愛滋。」
而在 網站作業的過程裡,Geoff Ryman在如此嚴肅拘謹的規矩背後,卻相當有趣的玩起「網路付費」的「自我推銷廣告」,像是:你準備好要在網路上「衝浪」了,簡單的key in "http://www.ryman-novel.com/" ,要是線路通而且伺服器沒問題,你會在連線中斷前讀到幾頁。你只需花一通長途電話的錢。也什麼比這更簡單的?之後,它又打出這樣簡潔有力的廣告詞:想像當 你告訴你上司「我讀過253了,那是網路小說。」之後留意他臉上的表情,他將對你另眼對待。你將有個一起消磨下班後時間的伙伴。253--只要一通電話的 錢,你就擁有成功浪漫的全世界。
253 之所以可以 完成,就是因為一切都凝結在單一的設定裡,在地鐵,在七截車,在252個座位上,在不斷推進的速度裡,在容許完全隨機閱讀的狀況之下。所以這本小說就在所 有 最有限的規矩下完工,只要在加上任何一個「設定」,棋盤將完全的重整。Ryman在這個架設的網站裡,提出了另一個極有挑戰性的「設定」。這個處境發生在 你以捷運為生活的運輸工具日常生活中「不可避免」就會發生的處境,他稱之為〈Another One Along in a Minute〉。這個設定是,另一輛地鐵車,就卡在隧道當中的五分鐘內,在車站候車的人看著它停在前面,他們進不了車門;而在車裡的乘客則急著要下車,他 們出不了車門。五分鐘,一共三百秒,如果你有興趣去想像這五分鐘會如何如何,用英文寫下三百個字,然後寄給Geoff Ryman,他現年50歲,從1973年開始就一直住在倫敦的,一個加拿大人。 (2001/06)
Duran Duran, ordinary world directed by Nick Egan from Duran Duran album is informally known as The Wedding Album 1993
director cut version
DURAN DURAN -- "Ordinary World"
Came in from a rainy Thursday On the avenue Thought I heard you talking softly
I turned on the lights, the TV And the radio Still I can't escape the ghost of you
What has happened to it all? Crazy, some are saying Where is the life that I recognize? Gone away
But I won't cry for yesterday There's an ordinary world Somehow I have to find And as I try to make my way To the ordinary world I will learn to survive
Passion or coincidence Once prompted you to say "Pride will tear us both apart" Well now pride's gone out the window Cross the rooftops Run away Left me in the vacuum of my heart
What is happening to me? Crazy, some'd say Where is my friend when I need you most? Gone away
But I won't cry for yesterday There's an ordinary world Somehow I have to find And as I try to make my way To the ordinary world I will learn to survive
Papers in the roadside Tell of suffering and greed Here today, forgot tomorrow Ooh, here besides the news Of holy war and holy need Ours is just a little sorrowed talk
And I don't cry for yesterday There's an ordinary world Somehow I have to find And as I try to make my way To the ordinary world I will learn to survive
Every one Is my world, I will learn to survive Any one Is my world, I will learn to survive Any one Is my world Every one Is my world
攝影:┗┳┛, 2007/03/02, taichung Y。 像在靜靜等待著某個人走下地鐵站階梯的腳步聲,在華盛頓廣場附 近的W4半夜四點鐘的地鐵站裡,天氣就如此燠熱,他靠向地下第二 或第三層地鐵柱子上,整個人衣衫不整,鈕扣都鬆開來,露出胸口,他等著哪個人的腳步聲響起,突然在極其燠熱的清晨五點十三分,在環繞的四周緩慢裡,耳朵豎 了起來,在身體尚未抵臨的瞬間,身體突然被引向一個方位,那鞋聲響起;在身體尚未抵臨的瞬間,身體突然在倦怠的昏迷裡被推向一個過去,雨現在落在我的窗台 外邊,在二○○七年三月二十七日清晨五點十三分,雨在尚未天亮的黑暗中在鐵皮屋頂上跳動;在鞋聲空洞的從上方迴盪而越來越清晰的半夜四點鐘的地鐵站,身體 靠向柱子的他轉過頭望那腳步聲響的方向,在一九九八年八月某日的紐約曼哈頓,捷運車還在很遠的軌道上。他不會想起,但現在我會,我會想起你。我想你就像他 什麼也不想只望著鞋聲走近。有那麼一天,在某個夜裡,在古怪非直線行走的公車環繞到了ST. MARK'S PLACE ,在KIM’S VIDEO,我說我們看 André Téchiné,我們看 LE LIEU DU CRIME,我們窩在WILLIAMSBURG附 近S..和A-B長形屋子的沙發上,在電影轉動的瞬間,鏡頭隨著如輕快的小步舞曲( PHILIPPE SARDE) 的音樂隨著一個男孩移動,超過他繞過了四周環繞的田野,一間木屋,然後移動中的鏡頭如此準確而平靜,隨著音樂,落定原定點像是一個反覆調,他 已在不同的方位;在一個瞬間,躺在橋頭入睡靠著他行李箱的昂希聽見划船的聲響,鏡頭移動到聲音的方位隨著划船的大學生,然後停在躺在橋上睜著眼睛的他, 《野戀》裡ÉLODIE BOUCHEZ 在溪裡回頭看站在水邊的昂希;在一個瞬間,在咖啡館等待拳擊手的艾珍妮睡熟了,在一個瞬間,窗外飄起了大雪,在恍惚中她醒來在大雪的窗外看見一個長得跟拳 擊手一模一樣的殺手當場殺了拳擊手(《巴洛克》)。毫 無由來,不知去向,在不同的 城市,在 不同的年代和年紀,總想要看André Téchiné的電影,如此蒼白,如此恬靜的原野,如此激烈的情緒和衝動,在一個恍然下雪的瞬間,似乎就一生了。而那些男孩,他們都到哪去了。你,到哪去 了,他呢?在 W4清晨四點鐘地鐵,列車還得半個小時才會到來,他靠向柱子衣衫不整,想著在第九大道第十四街某棟公寓外面的階梯,在把啤酒裝進牛皮紙(攝影:┗┳┛, 2030/01/28, taipei)袋 裡抓著瓶口喝,在 跟朋友閒聊時不時走過去的男人,他們看著他,他看著他們,走過;他想著那個男孩對他擠眉弄眼,那麼自然在街道上對他
投來的目光,他的擠眉弄眼,靠向柱子他 笑了,好像在回憶一個極其短暫但極其愉悅的,在不眠的夏夜,昏昏沈沈當中,一個清晰而明亮的目光。列車在半小時後到來,他跨上那輛要回布魯克林的地鐵;醒 來時他就在巴黎蒙帕納斯轉車站附近的小公車站牌座椅上,他忘記自己走了一整個晚上,他忘記自己該怎麼走回去,他忘記了。Y。地鐵並沒有載他回到在你樓上的 小房間;他 忘記了,他忘記住在台北木柵小房間他對面小房間的你。他都忘記了。現在在陰雨的天色當中,在閣樓的小房間,雨來過了。他轉過頭,他望著你,你將 他擁在懷裡,在一九九八年六月的某一天黃昏當他朝向你走近的瞬間,你擁抱了他。雖然他會忘了。就像忘了 André Téchiné,某個時刻,在他幾乎看過所有 André Téchiné電影的三月二十七日清晨五點十八分,雨滴落在屋頂上,一生都過去了。我想起了你。在所有忘記你的時刻。想起Téchiné。在所有忘記 Téchiné的時刻。那個被恐嚇的男孩手拿一把刀,在田野裡奔跑,在WILLIAMSBURG附近S..和A-B長形屋子的 沙發上,我們看著Téchiné的電影,在如常輕鬆的夜裡,然後趕接近午夜的地鐵回東十四街。明天又會是個明亮的日子。不過就只是忘了André Téchiné的生日。 T. 2007/03/27
我 正在做啥?我沒在做啥,我在徹底恍惚,壞掉的狀態。該有些連續動作,而它們都在幾個十分鐘內依序發生:1)把掉到床的另一邊的所有東西撿起來,包括有二 十幾張CD(及錄音卡帶),有幾片裡面正好沒有CD片,只有外殼;數十本書:小說回憶錄傳記畫冊中文英文什麼文;幾本大小不一的雜誌,電影音樂文學,有幾 本拿起來正好是折疊的那一頁(和另一頁);一本巨大的剪報簿,貼著我國中到大一的一些文章;還有什麼……就一些什麼。2)看完出租的DVD《口白人生》 (Stranger than Fiction) 的特別收錄,畫面正停留在那一頁,巨大的河堤邊和三棟特別突出於河堤邊的建築。3)撿看我昨天輸入電腦,用iphoto打開來看的照片, 上面的日期都是2030年一月起跳的(在修完相機後我忘記調時間)。4)在已經壞損有幾年之久的木頭組裝書架在我正在發呆的時刻正好雪崩,成群的書、 DVD往就我頭上猛然敲下來,讓我一下子驚訝自己腦子的機械裝置還會啟動,的一個禮拜過後,我正在目測那本書會在哪堆書底下,我就是記不得那本Dream Brother──有關Jeff Buckley和他老爸Tim Buckley的傳記書──到底躲到哪裡去。(起因是我翻到約十年前買的一張Duncan Sheik專輯Humming只是要聽第八首歌A Body Goes Down…..once in a while/ a man comes along/ even his failures were favorite songs…..──而當年買這張專輯就只是因為封底Sheik只露出四分之一角的臉和他那件藍色的短袖襯衫和露出兩個鈕扣沒扣的一點點胸口和藏在背後因 而只露出一點點的手臂,而背景則是偏藍的「白色房間」……)。5)在打開的網頁視窗有一頁Georges-Pierre Seurat的生平簡介;另一頁Snow Patrol - Set The Fire To The Third Bar/ Run;一頁2007/06/30, music for a found harmonium/penguin cafe orchestra……。
把大麻標題那頁的《遣悲懷》放在左手邊的書堆最上面,我看著 iphoto上面這一個月在台北拍的那些零星照片,我望著2030年一月的字樣,笑了,或許 事實是,那些照片都是2030年拍的,我夢見我經過那些地方,跟那些朋友喝咖啡吃飯,我拍下照片,那都是2030年,現在我繼續在夢裡,現在是 2030年。在2030年一月底,我電腦上開著的幾個視窗,秀拉的生平簡介,喔,在2007年七月七日以前我一直在寫拿一福秀拉黑白素描當靈感的詩,都過 了十年了,詩句還是一直沒有展現它恐怖片的身影(連同斧頭冷冷的白光); Snow Patrol - Set The Fire To The Third Bar/ Run和一頁2007/06/30, music for a found harmonium/penguin cafe orchestra……,大概是2007年五月底左右,我一直都在收集一些歌曲和MV,我老想著那些個故事,我總想著每一個頁面,一則日記,將俯瞰一口 井,每一日,俯瞰的井底會有一則故事,一則過去浮蕩的一些臉一些街道一些城市一些季節天氣一些氣味一些「時間」誤差的「鬼故事」。我在2007年五月底就 一直在灌溉那口井裡的應該要長出什麼「風景」和鬼故事的「影像植物」或「文字怪物」,每一晚我望著我的電腦,每一晚,我望著我的筆記本,每一晚,我望著那 影像耳畔平行對位的音樂;卻一片,一片,一片,什麼也沒有,我怎樣也沒辦法在word 用電腦寫出任何字。經過三個月,有人偷走我的喉嚨過後,我依舊說不出話來。每一天我繼續望向那口井,那些井裡我已經種下如此多年的故事種子,我就是打不出 字,說不出話來。已經有超過半年,從2006年年底到2007年整個六月,在昏睡睡死之前,東尼他都寫不出真正的日記。他再也沒辦法寫日記。在2030年 一月底的現在,我猜想他面臨最重的危機,那危機就像長期的癌症,那癌症的病因已經很多年了。不過那危機到了2009年將完全銷聲匿跡,因為那時候台灣將再 也不存在什麼出版品或是什麼作家的部落格。因為作家是種非常卑賤的雜草,雖然裡面有非常希罕的品種,但在台灣人的眼中都一樣的卑賤,而且他們都被環繞的更 卑賤的鬼針草給搞到接近慘死。well,我猜測這譬喻的意旨比較接近「雨傘社」。
我把照片丟到一旁,開Snow Patrol - Set The Fire To The Third Bar/ Run的那一頁,上面標的時間是2007年七月四日。我想在他陸續昏睡的時候他曾經在井裡種了一株故事的種子。我打開那一頁,聽已經聽過的歌,看已經看過 的mv,我在想他要寫什麼樣的故事,我想他會寫的就像歌裡面唱的,大概就會是差不多那樣子的故事。會像漫畫的四格四格,每四格正好是四個場景四個人物四個 時 間,四個人物就只是兩個人物,這兩個人物有時會錯亂在四格的不同格子,或是同時出現在同一格裡,四格就是四格,維持每個四格裡每個格子各自的故事,然而每 個四格就同時出現在同一頁上面。這就是他在睡死前想寫的故事吧。我又站起來摸其他CD,在房子的不同房間盪過來盪過去,摸書架壓在書底下的一疊明信片,其 中一張是一張兩個男孩裸上半身搭著彼此肩膀的黑白照片,那張明信片的背後是那個寄自己黑白照片的人(同時寄來的)寫的幾個字,我看看又把整疊電影廣告等的 明信片塞回書架原本那個位置(而在二十分鐘後我再也找不到在那疊裡有他字跡的那一張了)。我又拿起小說,然後還沒讀之前又把它放回到我左手邊書堆的最上 面;我將2030年一月拍的某張照片調成整張褐色,它是一張2030年一月拍的一張放了也許也三十年的舊照片了了,就在2063年的現在夜裡我突然又想到 那則手機的簡訊,我打開來,把它抄了下來:嘿!你現在在做啥?是不是在想我ㄚ﹣偷偷告訴你我也正在想你ㄋ﹣噓…不要告訴別人口約09xx- xxxxxxx﹣07/07/07 00:07 09yy-yyyyyy。我望著那兩張黑白照片的餘角囁囁嚅嚅,是的,我在想你,but u, u little creepy crawler....
Belfast 14/02/06, SP @ Mandela Hall, Belfast. Ireland from official site
2007/07/04。 「不知道屬於我們的會是個怎樣的故事?」在一九九九年接近十二月27日的前幾天,那個人在寄給他的email上面問他。他不知道他們會有怎樣的故事。那時 他還沒決定要不要開始,他還不想決定他要不要相信自己已經愛上那個人了。他讓那個決定懸宕。那個人每天都寫email來,有時一天兩、三封,等待那個人的 email成了他終日唯一可以做的事。從第一封那個人就寫到:we are made for each other.他看了笑了起來,心底卻痛起來。他一個禮拜無法回覆他。六個多月過後,在2000年六月底在因為時差他整整一個月都沒辦法睡著,他異常疲憊的 回email給他:現在你知道屬於我們的故事會怎樣了,不是嗎?他想命早告訴他將往何處去,只是他想跟自己的生命賭個博,就算是他淪落到全盤皆輸。他知 道,他都知道,命早就寫好了,只是當那風剛吹起的瞬間,你要不要下那個決定,你要不要選擇相信。就算最後那個相信一如命的風吹起的瞬間:就算那不過就只是 彼此欺騙彼此的一場騙局。雖然那個人都沒對他說過謊。雖然他希望他說謊。這樣大家會比較好過一些,他想。雖然,那個人說的謊,在他還沒說之前,他就會已經 知道了。這超能力,是生命賜給他的最壞的禮物。雖然他從沒有真的對他說過謊,而悲慘地,這就是他痛苦那麼多年就是沒辦法不愛他的原因。他編了很多讓自己可 以繼續活下去的故事,在如此多年彼此完全沈默之後,他知道那痛苦終於已經離開了,那些他自己編的故事已經不再重要了。他不再繼續編造他們「之後」的故事。
當 我第一次聽到 Snow Patrol的Set The Fire To The Third Bar時,就像我第一次聽到Run那首歌──我聽了不下一百遍──的當下一樣(其愛爾蘭出身的主唱有個極其古怪的姓氏,Gary Lightbody), 不一樣是,不像那時,我沒在那之前想過命將帶我到哪裡去,一樣的是,那一切早就註定好了,就像風開始吹的瞬間,這兩首歌正是這個故 事的生命之歌,它們唱出我要寫的那個故事,那個他跟那個人,在他們的「之後」時期,所有他所編造讓自己可以活下去的故事背後,那故事最核心的痛。
Set The Fire To The Third Bar (with Martha Wainwright)
I find the map and draw a straight line Over rivers, farms, and state lines The distance from here to where you'd be It's only finger-lengths that I see I touch the place where I'd find your face My finger increases of distant dark places
I hang my coat up in the first bar There is no peace that I've found so far The laughter penetrates my silence As drunken men find flaws in science
Their words mostly noises Ghosts with just voices Your words in my memory Are like music to me
I'm miles from where you are, I lay down on the cold ground And I, I pray that something picks me up And sets me down in your warm arms
After I have travelled so far We'd set the fire to the third bar We'd share each other like an island Until exhausted, close our eyelids And dreaming, pick up from The last place we left off Your soft skin is weeping A joy you can't keep in
I'm miles from where you are, I lay down on the cold ground And I, I pray that something picks me up And sets me down in your warm arms
And miles from where you are, I lay down on the cold ground And I, I pray that something picks me up And sets me down in your warm arms
Snow Patrol - Run
I'll sing it one last time for you Then we really have to go You've been the only thing that's right In all I've done
And I can barely look at you But every single time I do I know we'll make it anywhere Away from here
Light up, light up As if you have a choice Even if you cannot hear my voice I'll be right beside you dear
Louder louder And we'll run for our lives I can hardly speak I understand Why you can't raise your voice to say
To think I might not see those eyes Makes it so hard not to cry And as we say our long goodbye I nearly do
Light up, light up As if you have a choice Even if you cannot hear my voice I'll be right beside you dear
Louder louder And we'll run for our lives I can hardly speak I understand Why you can't raise your voice to say
Slower slower We don't have time for that All I want is to find an easier way To get out of our little heads
Have heart my dear We're bound to be afraid Even if it's just for a few days Making up for all this mess
Light up, light up As if you have a choice Even if you cannot hear my voice I'll be right beside you dear